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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节(2 / 3)

问的不敢问,不该问的打死也不问,哪怕如杨婉,发现凤宁几日不曾来御前伺候,也不敢多言。

倒是梁冰,一日夜里当值,实在按捺不住,踵迹柳海进了他的值房,开门见山问,

“李凤宁哪儿去了,整整五日不见她踪影,延禧宫也没了她的动静,公公,陛下是不是处置了凤宁?”

别看梁冰性子闷,不苟言笑,一旦那个人放在心里,便轻易拔不出来。

柳海神色严肃盯着她回,

“梁冰,别的事咱家不管你,但李凤宁三字,往后养心殿再也不许提。”

梁冰一呆,心头郁郁回了西围房,一抬眼,那张熟悉的长条桌案还在,一左一右与她并排,她嫌挤,那丫头却非说喜欢跟她挨在一块,新一册《诗经》译了两页开头,小狼毫还沾着未褪的墨汁,那盏新发放的紫纱宫灯换了蜡炬,案后空空如也。

再无人在她忙得抬不起眼时,给她递来一盏温茶。

再无人俏生生蹲在她身侧,软绵绵唤她一声姐姐,蹭进来一页账目让她指点。

再无人在她不得空用膳时,嬉皮笑脸强塞一记点心入嘴。

梁冰不知裴浚心里如何。

总之她很难受。

空执杯盏张望窗外。

明月依旧,蝉鸣越幽,不见来时人。

裴浚连着五日不曾回养心殿,那一夜养心殿杯盏碎了一地,雨停后,他去了乾清宫,一个堂而皇之吃避子丸的女人,他没有处死她便已是最大的仁德,不值当他动怒,更不值当他失态。

回到寂静的乾清宫,这里二十七架床,随他选卧,他是天子,坐拥四海,背负江山社稷,一个女人于他而言算什么?

有的是愿意给他生孩子的女人。

裴浚自嘲地笑了一声,将这桩事从脑海拂去,重新投入公务。

锦衣卫和东厂每日均有浩如烟海的邸报送来皇宫,两厢应照,相互牵制,裴浚靠着这些邸报掌控朝堂的动态。

他太忙了,乾坤在握,登基那日颁布的宏伟蓝图是时候一桩桩去拓行。

及冠礼后,新政彻底铺开。

先帝在世,穷兵黩武,冗兵冗员,民不聊生,裴浚登基便下旨“准两京十三府,掌印官员,佥书,公侯伯都督,都指挥,及各部衙门自请裁员”。

这一条最初虽是他与杨元正共同商定,杨元正毕竟身居朝廷多年,裙带关系错综复杂,真正推行时备受掣肘,如今裴浚当政就没那么多顾虑,正好清算杨党人员,大刀阔斧消减冗员。

广开言路。

过去先帝不听劝告,言路避塞,就连登闻鼓也弃之不用,裴浚重启登闻鼓,许巡城御史与各科给事中轮流坐镇,又召集三法司衙门,完善各级诉讼规章,修补增订律法,令有法可依,有冤可诉。

先帝朝滥用官宦,积弊已久,不少宦官打着皇帝的名义奔赴各地,搜取民脂民膏,令当地官员商户与百姓苦不堪言。裴浚于是轻简各省驻地内侍,还政于民。

再有东南倭寇频扰,裴浚下令大力操练水军,整顿海防。

就这么没日没夜忙了一个多月,一日月明星稀他去奉先殿给父母上了香,路过延禧宫附近,隔着数道宫门遥遥往延禧宫望了一眼。

延禧宫内有一座三层楼的亭台,他恍惚记起,新年伊始,李凤宁病重,他曾陪着她在顶楼看过一会儿烟花,那段时日她大病初愈,吹不得风,姑娘在屋子里闷了几日,非闹着爬上了楼台看烟花,他无奈陪她看了一会儿,后来见风大,愣是将人拎进了屋,她没看尽兴,窝在被褥里埋怨了他许久,正因为此,后来才有了城墙那一场盛放的焰火。

裴浚立在咸和左门没动。

夜深,知了歇了,整座皇城寂静无人,月色被云层遮去大半,洒落幽黯的光影,他背对着人,挺拔身影,模糊的轮廓,眉眼藏着无可撼动的逆流,

柳海陪着他站了许久,腰酸了背驼了,那人终于冷清地问了一句,

“她身子怎么样了?”

那夜他叫她滚,她冒雨而来,又是月事,又是避子丸,腹痛不止。

柳海听了这话,猛然抬起眼,眼底覆过一阵阴霾,

“万岁爷”

他仓惶往下一跪,冷汗沿着毛孔炸出来,整个人抖如筛糠。

裴浚闻声蓦地回头,眼神又冷又黯,像是照不透的沟渠,

他虽然没有说话,但柳海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巨大的错误,从来对帝心揣摩无二的人,这回马前失蹄。

他硬着头皮解释,“那日姑娘得了万岁爷的训,便去了宫正司,宫正司的嬷嬷循例将她发配出宫了。”

空气无端凝滞,背着的那只手缓缓垂了下来。

柳海只觉头顶仿佛压了一座巨山,急得满头大汗。

裴浚任用女官之时,行的便是制衡宦官的路子,所以女官与内宦隶属不同,内宦归司礼监管,女官分属宫正司,赵嬷嬷流程是没错的,可御前女官岂可随意发配,赵嬷嬷明显假公济私/处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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