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昭:“……”
难怪今日景黎完全没有发笑,他还当自己读话本有进步,原来早就睡着了。
看来果真是累坏了。
秦昭不知该好笑还是无奈,把书放到一边,拉过被子将人裹起来。
他一动,景黎也迷迷糊糊动了:“读完了吗?”
“嗯,读完了。”
景黎眼睛都睁不开,含糊问:“狐妖和书生在一起了吗?”
“……”秦昭面不改色,“在一起了,他们最后过得很好。”
“那就好……”
景黎应了一声,脑袋一偏,马上又睡着了。
秦昭:“……”
秦昭无声地叹了口气,拿起床边的油灯,回到书桌边。
翌日早晨,二人刚用完早饭,收秸秆的农户便上门了。
秸秆能用来做饲料,不过秦昭家中没养猪也没养牛,拿来没什么用。这个时节正好是家家户户清理田地,准备空出来种小麦的时节,附近村落有养猪的人家,便专挑这时候挨家挨户收秸秆。
早先景黎已经和他们谈好了价,一车秸秆二十三文,他家田里那些玉米秸秆能装三到四车。
来的那几个农户是下游槐下村的村民,秦昭修缮堤岸对他们下游有利,槐下村的村民如今对他都心存感激,一来就拉着秦昭说个不停。
“秦昭,之前对你有些误会,对不起了。”一名黑黑瘦瘦的农家汉对秦昭道。
景黎瞧着他有些眼熟,回想了好一阵才想起来,这人就是当初他在镇上时,想剁了他的那个鱼贩子!
鱼贩悻悻一笑,道:“我媳妇是你们临溪村陈家的远方,之前听了点传,所以才……总之,这些年实在对不住。”
秦昭摇摇头:“无妨,不必介怀。”
哪怕在过去,他也并不在意村民对他的误会和排挤,毕竟那时他有求于人,且有些事情的确说不清。更何况,若非这鱼贩,他也无法遇到景黎。
先前那点误会,早就一笔勾销了。
景黎在人群后方看着这些农户的态度,心中有些感慨。
这才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,大家对秦昭已经完全改观了。
真好。
那几名农户还要去别家收秸秆,因此没有耽搁太久。他们先前和景黎谈的时候已经验过货,便爽快地付了二十文订金。
秦昭当着他们的面将铜板递给景黎,而后才领着他们去田里。
至于景黎。
某条小鱼还在被勒令禁止干活的惩罚期间,三天之内别想下田。
景黎目送他们离开,种满花草的小院里变得空空荡荡,只剩下他一个人。
他这些时日天天出门干活,忽然闲下来竟觉得有些不习惯。
在穿越到这里前,景黎没干过任何农活,偶尔做做打扫的工作也极不乐意,只有养花草感兴趣些。可到了这里,他做了许多过去从来没有想到的事情,并且甘之如饴。
能看着日子一点点好起来,不正是最有成就感、最有趣的事情么?
景黎回到卧房,从衣柜深处掏出藏钱的小盒子,将方才收的订金放进去。
木盒里已经小有一笔存款,虽然不多,但至少吃喝不愁。
景黎大致点了点,心中有数,便将木盒放了回去。而后,又从床脚翻出一个更小一些的盒子。
盒子打开,稀里哗啦从里面倒出好几串成串的铜板。
这些是他的小私库。
都是他这些天在村里或是镇上帮人干活攒的。
景黎扭头去昨天的脏衣篮里翻翻找找,摸出一个荷包,将里面零散的铜板倒出来。
这几天帮林二叔浇水赚了五十文,加上昨天割猪草的十文,一共是六十文。
他跪坐在床边,将那几十枚铜板一个个串进绳子里,恰好串满一百个之后还余了十几枚。
加上昨天挣的,他已经有五串这样的钱串子了。
也就是五百一十多文。
景黎不太放心,又仔仔细细数了一遍,依旧是同样的数字。
这样应该足够了。
景黎满意地笑了下,将盒子放回原位。
他想给秦昭一个惊喜,这小私库里的钱,全是为了这个准备的。
如今钱已经足够,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。
要怎么把秦昭单独支走一段时间呢?
另一头,秦昭领着那几名农户去田里收秸秆。农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