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呈新看着时骨,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,“不过你真的把李宜泽给拒绝了?据我所知她可没那么容易放弃,而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远远没有她外表呈现给别人的看上去那么简单。”
酒吧里灯光闪烁,人影摇曳,时骨穿过群魔乱舞的人群,终于寻到一处较为清净的卡座,三个打扮精致的亚洲青年女孩正坐在卡座前拿着手机自拍,桌前摆着几瓶洋酒,还有骰子和卡牌等娱乐工具,以及女孩补妆用的唇釉等化妆品。
时骨看到坐在最中间,金黄色头发的女孩,不自觉地皱了皱眉,转头偏向金呈新,语气不善,“你提谁谁到的本领到底怎么练就的?以后赶紧给我闭嘴。”
“今晚这局是雅文组的,我他妈哪知道李宜泽也在。”金呈新满脸莫名其妙,他推了一下时骨的肩膀,“你要是不想和她待在一块,我们就让她走,别委屈了你。”
时骨明显不是很喜欢李宜泽,酒吧的氛围灯打在他的脸上,变化莫测,在他白净的脸上留下了几种不同的色彩,绚丽夺目,漂亮的让人心颤,挪不开眼。
离这边较近的人们纷纷朝他投来目光,时骨不甚在意地坐下,刻意挑了个离李宜泽最远的位置,朝她身边的两个女孩打了招呼。
“时骨,又见面了。”李宜泽伸出手,人畜无害地朝他眨眨眼,“你应该还记得我吧?我是酒店管理专业的李宜泽,说过很多次要追你,也是张雅文的朋友,今天能把你约出来,真的很不容易。”
时骨眯着眼,目光落在女孩伸过来的手上,并没有想要握上去的意思,只是换了个舒适的姿势,往座位上一靠,他微微堵着耳朵,以至于冲天的音乐不会让他感到太难受。
“你说过很多次要追我,我也拒绝过你很多次了。”时骨漫不经心地笑着,拿起桌上的酒杯,将冰凉的酒液一饮而尽,“人应该懂得知难而退,对吧?”
李宜泽被他拂了面子,停在半空中的手指一僵,接着悻悻地收了回去,嘴角牵起一抹不太好看的笑容:“那也没有关系,毕竟我就是一个不懂得知难而退的人,追人嘛,时间长一点,我努力的久一点,总会追到的。”
酒吧里狂躁的音乐被掐断了,换成了一首抒情的法语歌曲,连同灯光也变得柔缓起来,由蹦迪的专用闪光变成了舒缓的水蓝色灯光,映在时骨的宝石蓝刘海上,形成了一种奇异的,如同湖水般美丽的蓝色。
“可是我不喜欢你。”时骨笑的很天真,却近乎残忍,“所以你再怎么努力,也没有用。”
眼见桌上的氛围逐渐僵硬,察觉不对的金呈新赶紧出来打圆场,他笑着倒了一杯酒,“干嘛呢干嘛呢?!讨论这种话题这对我一只单身狗可不太好,我们还是先喝点酒,庆祝这学期开学以后的第一次小组pre圆满完成吧。”
“就是就是!”另一个叫张雅文的女生也赶紧端起酒杯,“这次pre幸亏时哥救我们狗命,我们那个教授真的超级凶——还好这门专业课马上就要换教授了,不然咱们小组作业分数有多低,我简直都不敢想。”
有了这两个人圆场,僵硬尴尬的气氛又回到了刚开始的轻松状态,李宜泽和他们几个人不是一个专业,这种话题她插不上嘴,于是倒了一杯酒,递到时骨面前:“我的表白你拒绝,我要追你你也不同意,但是这杯酒你总可以给个面子喝下去吧?就算是我敬你的。”
时骨看着李宜泽倒酒的动作,没有出声作答,只是耐人寻味地扬了扬嘴角,叫人摸不清他的情绪。
桌上总共摆着三瓶洋酒,还有几瓶啤酒,她给时骨倒的那瓶洋酒没人碰过,瓶盖却提早被开封了,而李宜泽的目的性很强,甚至都没有触碰过其他两瓶洋酒,径直给时骨倒了离自己最近的那瓶,已经被开封了的洋酒。
目的很明确,甚至连遮掩都不遮掩。
这样明显的动作和李宜泽暗戳戳的,想要实现的目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然而在这张酒桌上,察觉到她的意图的却只有时骨本人。
这样的小把戏,未免有点太拙劣了。
冰凉的,淡黄色的液体呈在玻璃杯中,折射出几道光泽,李宜泽将酒杯推到时骨跟前,似乎是在期待着他接下,酒杯里倒映着时骨漂亮的脸,以及他柔软的,贴在脸侧的宝石蓝色发丝,还有一枚闪亮的,在昏暗环境下熠熠生辉的耳骨钉。
兴许是这枚耳骨钉太亮眼,又或许是这枚耳骨钉的主人太漂亮,总是会在昏暗的,容易叫人犯错的环境中吸引一些图谋不轨或心术不正的暧昧者,时骨无视了李宜泽期待的眼神,转过头,在不经意间对上了另一道目光。
酒吧里灯光昏暗,但那道目光拥有极强的穿透力,如同黑夜中的一汪静谧的湖水,黑暗中泛着盈盈的绿光,和那些暧昧者的眼神不同,他打量时骨的眼里没有好奇或探究,有的只是沉寂。
如同死板的山峰一